年7月21日,美国宇航员成功登陆月球。
话说登月,难题如铁。登月科技工程中,涉及到物理化学数学天文等高深复杂的学问,硬件上讲,各种材料零部件数以百万计。
这是集成度超高的系统工程,其中一个环节出错或者一个零件残次,都会导致失败。
系统越复杂庞大,越容易出问题,系统中的单元组件之间相互连接,每次都有误接的几率存在,尽管几率很小,但随着系统中的联结增多,总体误接的几率便随之增大,从而形成无底的黑洞,隐藏致命的问题。
这些系统性问题会触及人的能力极限,甚至会超出人的能力。严格意义上讲,苏联宇航员科马洛夫在登月工程中魂断蓝天,除了人为失误之外,当与系统过于复杂有关。
航天员殉职,令人感概伤怀,唏嘘不已。无数人怀念敬仰,也有人受意识形态裹挟,乘机抹黑苏联,说苏联人为了政治上斗败美国,仓促上阵,竟然不顾宇航员的生命,社会主义国家没有人性,要脸不要命。
成心恶心社会主义的人,无意中也打了美国的脸。在登月史上,苏联的科马洛夫不是最先牺牲的宇航员。
之前两个多月,即年1月27日,美国宇航员格里索姆、怀特和查菲3人,在“阿波罗4A”号飞船中进行模拟发射实验时,由于座舱附近的纯氧装置突然起火引起爆炸,当场全部罹难。
不管什么主义,在自然面前都要遵守科学原理,谁也不敢夸口,登月万无一失。
平心而论,美国政治精英喜欢在意识形态上跑酷,经常满嘴跑火车,他们的话,时常反着听更受用;美国科学家的严谨和坚忍,倒是有口皆碑,向美国科学家学习,涨毅力,涨智力,不会吃亏。
美国3名宇航员牺牲,在登月之路上留下阴影,但没有阻挡登月的脚步,“阿波罗”计划依然是美国科技的重中之重。
美国政府不停地给科学家呐喊助威,鼓励科学家,坚持就是胜利。
奇了怪了,美国政治家怎么对科学如此热心?其实,与其说他们热心科学,倒不如说他们热衷于美苏争霸,他们害怕苏联人抢先在月球上发表讲话。
政治科学,写字画画,各有各的手法。政治上说大话,说大点不犯法,登月上天路,走错一步就回不了家。
月面上什么情况?谁也没见过,谁说都是瞎说。为了揭开月面的面纱,美国先发射了“徘徊者”月球探测器、“勘测者”宇宙飞船和“轨道者”宇宙飞船。
准备工作完成之后,接下来应该轮到“阿波罗”上场,开始登月之行。且慢,登月不是普通的事情,前期准备只有三板斧,绝对不成。
生命大于天,安全重于山,慎之又慎,安全保障靠什么?祈祷不管用,喊口号靠不住,最终靠实验。中间环节是否可靠,试了才知道。
阿波罗,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光明、预言、音乐和医药之神,是阿尔特弥斯的孪生弟弟。
原来,阿波罗有孪生哥哥,搞“阿波罗”工程的科学家们,照着神话传说,给“阿波罗”飞船也加进孪生兄弟,不只加一个,加进十个。
一个“阿波罗”没把握,先安排“阿波罗”的十个哥哥,去登月之路上进行探索。专家们周密设计,制定了连续实验性发射计划:阿波罗1—3号是3个模型,阿波罗4—6号是三艘不载人的飞船,阿波罗7—10号是载人实验飞船。
宇航员登月飞行之前,对于可预想到的操作细节,通过训练,当然是烂熟于心,但地面模拟,不能替代真实的太空环境,实际操作不能省略,必须完成太空中的一系列演练:指令舱和登月舱会合、飞船在轨道上对接、各种应急故障的处置等等。
年12月25日,“阿波罗8号”载人绕月飞行,飞船绕月10圈,宇航员在距月球千米的高空中,详细勘测了月球的表面。
再后,“阿波罗9号”又一次绕地球飞行,它是一个探测器,任务是进一步取得登月舱所需要的实验资料。年5月18号,宇航员登上“阿波罗10号”,再次绕月飞行,为登月飞行做最后一次模拟实验。
至此,阿波罗1—10号完成实验使命,全世界迎来人类登月的日子——年7月16号。美国3名宇航员在万众瞩目中登上“阿波罗11号”飞船。
首次登月的3名宇航员,左起:阿姆斯特朗、科林斯、奥尔德林
地球到月亮,直线相距38万公里,若以光速出发,一秒可达。“阿波罗11号”飞船,哪堪与光相比,它的月亮之行,是8天之旅程。自始至终,休斯敦指挥中心,一直与飞船保持对话联系。
所有对话,听起来是普通语词构成的问答和表述,但这些普通之中却含着前所未有的新意和奇幻,8天对话,全部呈现的话,有如一部电视剧本。
剧本只能把作家的想象搬上屏幕,天地对话让人类的千年梦想进入真实场景。
对话没有意识形态的套话,没有哗众取宠的大话,没有想象中的浪漫,没有华丽的辞藻,但它激动人心,精美绝伦。
下面选取一段休斯敦指挥中心与“阿波罗11号”飞船的对话——
飞船:天啦,地球太美了,我真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中心:先生们,你们也很美!对啦,请给个笑脸,观众喜欢看笑脸。
飞船:——我要用照相机照相,哎,照相机在哪儿?它可是个大块头,应该不难找。怎么漂来一支圆珠笔,我可不需要它。——伙计,我看见照相机了,我让它漂到你面前来,接住。
中心:阿波罗11号,过一会儿把脏水泼到舱外去。
飞船:明白。啊!非洲大陆出现了,地球上的一切都在变小,地中海上空一片晴朗,太阳马上就落到马达加斯一带。非洲的赤道地带看得很清楚,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国境附近出现大块云彩,这一带现在正是日落。赤道两侧向右翻卷的云和向左翻卷的云截然分开,十分壮观。
中心:好,大片云彩,估计一下有多大?
飞船:相当于波斯湾大小。
中心:好。不过,也许是向舱外泼脏水的原因,自转飞行有些不均衡。
飞船:明白。那么,以后向飞船两侧各泼一半脏水吧!
宇航员和中心对话,也是现实和梦想对话。
地上人泼脏水,哪里方便泼哪里,有人更是不管不顾,像鲁迅所说,泼脏水时连同婴儿也泼出去。
飞船上泼水,要遵物理原理,水有质量,有速度,质量乘速度,是物理动量。水泼出去,带走动量,减少整个飞船的动量。若从飞船的一侧减少动量,飞船会因一侧的动量减少失去平衡。
如果从两边泼水,两边同时减少相同的动量,飞船则会维持平衡,就像天平两边托盘上同时减少相同的砝码,天平不会倾斜一样。
天上地下,差别很大。诗人抒情,大海啊,高山啊,为何没有感叹一声人啊,也许潜意识中人太小,大海高山大得不得了。
你听,宇航员说,地上的一切都在变小。在宇航员看来,别说大海高山有多么奇伟宏大,就是整个地球不过也就是个西瓜。
当然,西方不亮东方亮,太阳照耀,在一个时间点上只能照到半边地球,宇航员见到的地球,是一个球冠,就像浩瀚太空中悬浮的一顶蓝色瓜皮帽。
走进科学,走进神奇和魔幻。
站得高,看得远,原来高山大海可以顶在头上玩。
3天后,“阿波罗11号”顺利进入绕月飞行轨道,3位宇航员互相鼓励并和休斯敦指挥中心联系确认后,拉动手柄,将登月舱从飞船上分离出去。
登月舱分离后如何飞行,曾制定了几套方案,经过比较,最后选用了摆渡方案:科林斯继续留在飞船上绕月飞行,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两人乘登月舱降落月面,在月球上插上美国国旗和挖取月壤之后,再启动登月舱火箭升空,与绕月飞船对接,然后,共同返回地球。
全世界激动的日子终于来到,年7月21日,格林威治时间3时51分,“阿波罗11号”登月舱顺利降落在月面静海区域,阿姆斯特朗肩负人类的重托,率先走出舱门,成为人类踏月第一人。
阿姆斯特朗
中国已经公布登月计划,稍后重装介绍。
美国50年后高调宣布重返月球,肯定不是为了去月球看风景,他们会不会在月球上建立太空军事基地,称霸太空?毫无疑问,美国人肯定会想,有不有那个能力,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