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生活,有着许许多多的仪式感,比如生日的时候要许愿吹蜡烛,节气的时候要做相关的习俗。
跨年的时候要一起迎接12点的钟声......在这些充满仪式感的时刻,我们总想要做些什么来纪念此时此刻。
告别不平凡的,在这跨年之际、元旦之际,就让长安欧尚X7PLUS陪你迎接全新的,给你十足的仪式感、满满的幸福感!
很了解,不管什么程序,只要让他过上两遍,他就会象知道自己今年连普高也考不上一样清楚。
每天放学,他总会拉我去网吧,我对那不感兴趣,所以经常只是在旁边看他轻敲键盘的潇洒动作,然后等到快上课的时候,再像拖一只抢骨头的饿狗似的把他拖到学校。
我们坐在班里最后一排的自由部落(老师不管的地盘)里,我们每天的必修课就是要从上课睡到下课,或者做除了学习以外的事情。一次睡梦中醒来,我发现大家都很鬼的看着我,包括旋,他说我刚才说梦话了。我问他我说的什么,他说我说我喜欢小柔,大家都笑了,我看到小柔满脸通红。有人小声说:这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为了不扫大家的兴
那种聪明的方式喜欢着我,让我改变了一切,获得了上进的动力。这种动力,足以让我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那一年,我是班里有名的坏学生,上重点中学完全是靠关系,入学考试大排名,我是倒数第一,越发对学习厌恶透顶。
我经常逃课,和一帮朋友鬼混。他们没有上高中,有的学开车,有的上了技工学校,还有的学会了抽烟喝酒泡女孩子。我还帮着他们打过几次架,被学校记了处分,父亲罚我跪下,母亲哭得稀里哗啦,说,你再这样就快进监狱了,我们怎么见人啊?
前途一片渺茫,我只盼着招飞行员的快来,好一走了之。
后来,班主任给我安排了一个新同桌。她是年级前十名,常常去参加各类竞赛,拿各种奖项回来,作文还被登在校刊上。我知道班主任的用心良苦,是想要她带动我学习。但我一向讨厌好学生。
上课我写纸条给她,你知道白雪公主的故事吗?以为她不会理我,但她在纸条下面写道:知道。
我又问:她结婚后生的孩子你知道是谁吗?
她又写道: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童话吗?
我写道:白雪公主生了个女孩子,叫灰姑娘,她很失望于自己生了这么难看的孩子,所以和王子离婚了。
她看了居然“扑哧”笑出声来,老师很生气,第一次当众喝斥她:“笑什么笑?”
她脸红了,很尴尬。我很得意。我就是故意让她不专心上课,把她气走,然后自己一个桌,看看天空,听听鸟叫,多好。
可是,她下课后却一本正经地问我,还知道哪些有趣的后续童话故事?你给我讲故事,我就教你写作业,让你抄我的笔记和复习资料。
我冷冷地说:不用当救世主,我不会感激你的。
她笑着说,我就是想看看一个倒数第一的学生,有没有本事考倒数第二?
被一个丫头小瞧,真是自尊受伤,我居然真的开始学习。原来,学习进去也不那么枯燥,甚至有点乐趣,何况,那丫头还不时地惊诧莫名:连这道数学题你都会解?
不久,我们考英语,我考了自己有史以来的最高分,69分。让我吃惊的是,同桌只考了65分。这个每次都是98分以上的英语科代表怎么了?
老师把我们都叫到办公室,一个表扬一个批评,然后又问她,是不是他影响了你?她说不是,然后忽然转过头来对我说,“你看,你稍微努力就可以超过我,这说明你很聪明,不是吗?”
这句话让我至今难忘,她是第一个说我聪明的人。
从此,我更加努力地学习,高一结束,我的成绩排在了全校中游,而她仍然遥遥领先。我对她说,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
老师和家长都特别惊奇
巧又被分到同一个班。新学校离小区很远,其间要穿越一个很长又很窄的桥洞。桥洞里没有灯,到了夜晚就是黑漆漆的一片,附近的人都称之为“黑洞”。女孩自然是胆小的,因此每到这时,男孩就会拉起女孩的手,牵着她,一步步地从黑暗中穿过。过黑洞时,他们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男孩的心跳沉稳而有力,握着他的手,女孩感到踏实。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也仿佛一直能够平静地过下去。
可是有一天,从黑洞里却传出一声女孩的惊叫声。然后,人们看见女孩从黑洞里跑出来。她的头发散乱着,满脸都是惊恐和愤怒。片刻后,男孩也从黑洞里跑出来,涨得通红的脸上挂着羞渐和窘迫。他叫着女孩的名字,请求她停下来。女孩没有回头,她叫了一辆出租车,头也不回地钻了进去。车子绝尘而去,只剩下男孩张着嘴,站在十字路口清冷的街灯下。
那天,男孩独自一人走遍了小城的每一条马路。深夜,他才拖着疲惫得几乎麻木的双腿回到家里。他发现,女孩家的窗口依然亮着灯。印在粉红窗帘上的那个窈窕的剪影没有梳头,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男孩的脸又开始发烧了。他想敲开女孩家的门,想对女孩说点什么。可是,最终,他却什么都没有做。他已经是一个高二的学生了,一种朦胧而异样的情愫与冲动,已经在属于青春的身体内折磨他很久了。
第二天,女孩没有和男孩一起回家。第三天、第四天……整整一个星期,女孩都没有来找他。接女孩回家的是他的父亲——那个强壮而不苟言笑的中年人。男孩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怅惘和失落。他看不进去书,也做不进去习题,书页中,草纸上,都是女孩俏丽的身影和温柔的笑。每天放学,当他一个人穿越那个“黑洞”的时候,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恐惧。没有了女孩手心的温度,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无底的黑暗吞噬。
就在男孩沮丧消沉得近乎绝望的时候,女孩突然找到了他。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飞快地塞给男孩一封信就跑掉了。
男孩觉得自己的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信上会说什么?谴责?辱骂?还是……他哆哆嗦嗦地拆开了信封,在看信的一刹那,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可是,出乎他所有的意料,信纸上只有一道数学题——一道很复杂的数学题。题的下面有这样一句话:“能帮我解开吗?”
男孩的数学并不好,女孩也是。平时,他们一见数学题就头疼,何况是一道如此复杂的习题。可是,这不是一般的题,这是女孩给他出的题!
于是在问遍了能够问的一切人后又熬了一个通宵,男孩终于彻底弄懂了这道题。第二天放学时,他主动找到了女孩:“一起回家好吗?我给你讲一讲那道题。”女孩无声地点了点头。
一路上,他们都在讨论着那道题,走着走着又来到了那个黑洞。男孩再次向女孩伸出了手,女孩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黑洞里,他们第一次说起了话,说的还是那道复杂的数学题。走出黑洞后,男孩主动放开了女孩的手。两个人的脸都有些发红,但神情已经明显放松了。
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又开始一起回家。女孩继续向男孩请教许多复杂的数学题。而为了能找到与女孩一起回家的借口,即使再难的题,男孩也会硬着头皮去“啃”。两个人就这样把大量的时间用在了他们并不擅长的数学上。回家的路上,他们谈话的内容也变成了对数学难题的切磋。过黑洞的时候,男孩依然会牵着女孩的手,只不过他们已经不再脸红心跳,因为他们脑子里、嘴里和心里,已经被一个又一个数字、公式和算理占满了。
期末考试,男孩和女孩的数学成绩取得了令人瞠目结舌的进步,总成绩和名次也上升了一大块。两人对这样的结果都感到万分欣喜。假期,他们依然在一起讨论数学题,这次不是硬着头皮,而是心甘情愿。因为半年的切磋与交流,已经让他们深深地喜爱上了曾经让他们头疼不已的数学。
两年后,男孩被清华大学数学系录取,成为小城中唯一一个考上清华的学子。女孩也被南方某重点大学的数学系录取。两人一直保持着通信联系,当然信的内容,已经远远超出了一道数学题的范畴。
还是一个初秋的夜晚,他们又一次站在了那个“黑洞”的入口处。
“还记得这个黑洞吗?”男孩对女孩说。
“怎么不记得?”女孩出神地望着黑黝黝的洞口,“每次都是你牵着我的手走过这里,走了整整三年。”
“还有那个夜晚,我们……”
“
一个明媚又简单且阳光灿烂的日子吧,我正往上扬起嘴角对着谁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时候,A突然揉乱了我的头发对我说,你真是个疯小孩,为什么总是笑不完呢?是啊是啊,因为多微笑的话才不会老得太快啊。我仰着脸,这么笑着对他说。然后一转身,脸上的笑容就垮下来。好像是一面很疲惫很松垮的墙,有一天突然倒下毫不犹豫无依恋的样子。为什么总是笑不完呢?为什么总是笑不完!
只为我不笑的话,我怕自己就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世界了。因为我不笑的话,我怕我自己就会难过得想哭。因为我不笑的话,我就会想起自己每天每天都活得很累很累!这种思考逻辑怎么想都觉得很怪。可是我可以大声说,我是双鱼座的人,我具有双重性格,我的想法都很奇特,你理那么多干嘛啊…只是面对数学成绩或物理成绩那糟糕到不行的两位数字,就不是一句“我是双鱼座的人”可以搪塞过去的了。所以我说我每天每天都活得很累很累!
其实我一整天都没干什么也没怎么念书。我一拿起数理化的课本大脑就会先罢工给我看了。我会觉得头脑一片空白,然后连续几个钟头盯着课本却什么也没有看进去。我到现在还搞不懂什么是增函数什么是减函数,气体体积和气休摩尔体积到底有什么区别!我都会拒绝去想这种问题,虚度时光,看完郭敬明的看韩寒的落落的一本一本的小说。然后事后一个人后悔到死暗自指责自己说,我怎么可以这样子啊…再下定决心说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只是到了下一个周末依然看小说看到死。真是悲哀!
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一个虚伪的人,明明对谁谁对某某讨厌的要命,见了面却微笑打招呼说见到你真高兴。我真的很悲哀。就连对所有人说,我们班有个女生上课嚣张到不行,老师在上面说一句,她就在下面回一句,我真的好讨厌好讨厌她都不全是真的。其实我只羡慕她张扬的个性和她的勇气,羡慕她有不懂的地方敢在课堂上直接提出来而已。其实我上课真的没有被她打扰到,因为大多时候我都没有在认真听课,要么是在神游,要么是在看小说,要么是在和同桌讨论谁谁又新书了,某某老师今天的衣服配这条裤子很难看等等…只是一个学生做到我这种程度真的只剩下两个字了。没救!一想到这里我就很难过。为什么我不能像别人一样捧起课本就念书念到天荒地老呢?我情愿做个书呆子我也不想让爸爸妈妈伤心。可是为什么偏偏我就是这样子的呢?
我呐喊我叹息,可是拿起课本却又觉得孤单,觉得累了。然后我想我真的没救了。
有时候我会想起一个小女孩那么乖那么乖的样子,在几年前笑得一脸纯真一点也没有疲惫,一点也不虚伪,想到最后我都不敢相信那就是曾经的我了。为什么当时间的洪流卷了我往前冲的时候,被遗留下来的却是最宝贵的东西呢?为什么当我笑得假假的时候,还会有人说她觉得我每天都好开心好开心的样子呢?
她不知道我一直微笑一直微笑是因为我真的很累很累,我累到连解释都懒得开口了,她却以为我很开心,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B曾经说过,她觉得我整天都嘻嘻哈哈,对什么事都不在乎的样子让她觉得好羡慕,这样子的我一定不会寂寞不会孤单吧!
其实她错了,就是因为我是最怕寂寞的那个人,才会装出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我常常一个人骑车是因为我害怕每天都有人陪着的话,太幸福,上帝会不会眼红而让我感受到如其乘方的寂寞?有一段时间
子放在掌心,在明月的清辉下端详,蓝扣子泛着柔润动人的光泽,宛若一个晶莹的蓝色梦幻。
梦幻里,是那段已逝去多年的少年故事。
那年我考上了镇里的初中,见到了许多新鲜的面孔。那时我酷爱着绘画,便用破笔头逐一将这些面孔涂抹到我粗糙的画纸上。现在看来,自然是画得奇形怪状,乌七八糟,但那时却博得了同学们的许多喝彩。因为那时我已稍稍懂得了如何突出特征,因而时常有一些“传神之笔”。比如将鼻子画得高大如烟囱,同学们就知道是高鼻子唐广宁,将嘴画得阔如脸盆,无疑是大嘴孙小泉了。我几乎每天都要完成一幅“杰作”,趁大家去买午饭的时候,用唾沫粘在教室后面的墙壁上,大家回到教室便有了很好的笑料。倘若画的是他本人,那自然便黄了脸,在别人的调笑声中扯下来撕个粉碎。有几个女生因此好几天对我都是呲牙咧嘴横眉冷对。好在并没有人告到班主任那儿去,因为那时我的考试成绩从来都是第一,班主任跟我关系相当好,背地里叫我喊他大哥,虽然他已有五十几了。
没有多久,班上六十余人差不多都已在我的画亮了相,最后便剩下白子惠。白子惠是一个文静的女孩,时常穿一件旧式的淡蓝色碎花衬衣,袖口还有两块补丁。
她是个让我为难的女孩。那张白皙的小脸实在是标致极了,我回头捕捉“特征”的时候,时常痴痴地看得呆了。我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画出她的头像,可我实在捕捉不到半点令人发笑的地方。最后我用红墨水染红了她的小嘴,红红的墨水渗出唇外,“她”便像刚喝了鲜血似的,狰狞而恐怖。
吃午饭的时候,大家自然是又闹又笑,大拍我的马屁。白子惠则静静地坐着,读着宋词。
要是别人,一定会将画像扯下来,可是白子惠没有。上课铃响了,老师的脚步声近了,白子惠依然静静地坐在那儿。我慌忙跑了过去,在众人的哄笑声里扯下了它。这是我第一次狼狈不堪自作自受。扭头看白子惠时,她正抿着小嘴偷偷地笑。
那天下了晚自习,我还在攻一道数学题。高鼻子唐广宁这时开始翻别人的抽屉了。过了一会儿,他喊我:快过来瞧瞧,白子惠画了你的像哩。我好奇地跑过去,果然见到白子惠抽屉里有一本厚厚的画稿,画了山水花鸟,还有班上的许多女孩,而男孩只画了我一个,而且还题了一首小诗,只是诗的第六行缺了第一个字:“魏时枫叶/红到今否/青山白云低处/谁在无言/最最难忘/□不曾随流去/你可在枝头/瑟瑟发愁。”我读得摸头不知脑,唐广宁却叫了起来:“缺的那个字一定是‘爱’,你把每行第一个字串起来,就是‘魏红青谁最爱你’,哈哈,白子惠爱上你啦!”我说你别胡说别胡说,心中却有一种甜甜的感觉。唐广宁忽然又冒出一句:“要是缺的那个字是‘恨’呢?”我的笑脸一时僵住了。
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画比我强多了。她似乎在无意中将每个人美化了许多,使得一个个看上去都是那么善良而友好。而我却总是有意地将别人加以丑化。唐广宁安慰我:白子惠把你画得这么帅,缺的那个字是“爱”的可能性更大。
初二时,我和白子惠同桌,我便很认真地跟她学起绘画来。有一次学校举办绘画大赛,她似乎不太关心,我偷偷地将她的一幅画连同我的数件作品交了上去,没想到她得了一等奖,而我居然落了选。
学校奖给她一支画笔和一盒中国画颜料,她却送给了我,说:我以后怕是不会再画画了。我听不明白,糊里糊涂地接受了。
渐渐地我发现我去买午饭时白子惠总没有离开教室,而我买了饭回到教室时她却已捧着一缸凉开水在慢慢地喝。再后来,我怀疑她总没有吃午饭,问她,她却说早吃过了。有好几次天并不热,我却看见她白皙的脸上渗出汗来,下午上课时便昏睡在课桌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老师问一些很简单的问题,她也常回答得丢三拉四。
后来,我便多买了一份午饭,放在她的桌上。她坚决不肯吃,我便说用饭来换她的画稿。她便吃一顿午饭,给我两张画稿。这样没多久,那本画稿便几乎全部放进了我的抽屉,只有画着我头像的那张画稿,她还保存着。
那天后排的唐广宁正在吸墨水,我不小心猛地靠了一下,那墨水瓶便从书堆上倒下来,溅了白子惠一身。
我立即表示说要买一件新的赔她。她说不必了不必了,后来便穿了一身更旧的衣服。那一定是她姐姐穿过的。
那时街上流行红裙子。我想,白子惠穿上红裙子一定更加漂亮。
我暗暗地筹钱,先是卖了新凉鞋,后来又半价处理了新华字典。
14岁生日那天我并没有声张,因为我怕花掉半分钱。但晚上的时候,要好的同学还是带了礼物来看我。小小的宿舍里弥漫着蛋糕的清香,红红的烛光映红了许多天真的脸……我打开录音机,大家便在流行歌曲中大叫大嚷地闹开了。
这时,我忽然发现白子惠微笑着站在门口,我立刻迎了上去。她缓缓低下头,用力地扯下了她上衣正中的一颗蓝扣子,递给我,轻轻地说:祝你生日快乐!我伸手接扣子的时候,顺势握住她的手,那只手是多么的小巧光滑,还在微微地颤动呢!明月的清辉勾勒出她亮丽柔美的曲线。她的脸,在红红的烛光中,显得异常的娇艳动人。我静静地看着她,她也静静地看着我。
那时刻,我仿佛听到了一种成长的声音,14岁呵,我的14岁!男同学还在大抢蛋糕,只有唐广宁扭过头偷偷看了我们一眼……
第二天,我发现我的课桌上摆放着已卖出的新华字典和那双新凉鞋。唐广宁说是白子惠帮我赎回来的。
而白子惠却一整天没来上课。
我有一种预感:白子惠可能要退学了。
我用节省的钱以及部分生日礼物,再加上半箩筐好话,才从服装店换回一条红裙子。
白子惠最后一次来学校了。她把所有的书都送给了周围的同学。送给我的最多,其中有那本宋词。她只带走了那张画着我的画稿。
她走出校门的时候,我
什么时候开始,美术成了那些不学无术成绩糟糕的学生的避难科目。
物理实验快要结束的时候,这个叫匹诺曹的男生,突然在我的笔袋里塞了张字条。那些细薄细薄的纸片溜到了我那些荧光笔、中性笔、圆珠笔中间去了。我哗啦哗啦翻了几下,终于把它找了出来。
那上面写了六个字:出淤泥而不染。我没头没脑的问了匹诺曹一句:什么啊?他朝我笑:没读过《爱莲说》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呗。
老实说,要是当时我不努力克制,我的脸肯定会红的。我心里乐坏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实验结束,我跟随廖廖去吃饭。穿越大大的操场的时候,廖廖说,喂,你知道吗,我们班的匹诺曹最近正在追求高一那位在军训时昏倒的白巧克力小姐呢,听说还给她写了情书哦。
我的脑子转得飞快,联想到匹诺曹的字条。我想,他的意思辊不是我太清高了,所以不敢来追求我,只能远远地看着我呢?
我暗自有些得意。与所有16岁的女生一样,我有点小小的虚荣,还有点小小的想像力。我不想恋爱,但我渴望被人欣赏。
其实,我是不会对匹诺曹这样的男生感冒的。他邋里邋遢,经常穿一件篮球背心,敞开的衬衫由于走路像一阵风而鼓得像只球,而且还一脸坏笑。今天坐这个女生旁边有侃,明天又坐另一个女生边上乱诌。
但,不争的事实是,我挺希望匹诺曹来找我聊天的。因为他只找漂亮的女生说话。
匹诺曹在教室后面拍篮球,拍得巨响。同学们都不在了,我冲他喊,匹诺曹,麻烦你出去打篮球好不好?他一手抱住篮于,冲着我笑。我想到他给我的那张字条,有些失神了。他忽然露一个鬼脸:闵琳,你过来,过来。
如果说,我对生活的倔强与不屈服,是铿锵的,凛冽的,那么匹诺曹,则向我展示了另一种对抗的方式,那就是轻松的,可爱的。
我走过去。他凑到我耳边,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可是又迟迟不说话。我的脸慢慢红了起来,好烫。终于我像一只蚂蚱一样跳出去好远,说,干吗啊你?
他挠一挠头皮:哦,没什么,只是看你有没有头皮屑啊。
他真的很无聊。可是从此以后,我每天都提前半小时起床,然后去食堂打开水洗头。我觉得要是被匹诺曹这样的男生发现自己的头上有头屑,是件非常丢人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匹诺曹发现了我的秘密
其实匹诺曹只是姓曹而已。他得了这个代号,当然是与他经常撒谎有关。比如他经常跑到市中心的市民广场上晒太阳,回来跟同学们说看到什么染着蓝颜色头发的、穿露脐装的美女啦,却总跟教师说,唉,我忘带了某某书在家里,要回去拿。
我就曾经在广场看到过他。
那天我生现了,很严重的感冒,去医院抽了点小血,挂了点小盐水,然后跟在奶奶后面穿越市民广场。
奶奶说累了,于是我们就坐在喷泉边那些漂亮的木头椅子上休息。喷泉没有开,音乐也没有开。这个午后的广场是寂寥的。
奶奶说,再过几天,就是你妈的忌日了。
我嗯了一声。然后我就看到匹诺曹从我们的右手边冒了出来。他安静地看着我和我的奶奶,眼神里流露出无限的哀伤。然后他就走了。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奶奶问我,咦,这孩子怪怪的,你认识?
我没有说话。我心里只是在想,啊,匹诺曹发现了我保守了7年的秘密。
闷得要命的生活
隔天周五的计算机课。上网的时候匹诺曹给我发文件。他的QQ名就叫匹诺曹,并且花了几个Q币把头像也换成了那个撒谎的孩子。
我问他是什么文件啊,他发过来一个呵呵傻笑的表情。
我点了接收,然后打开,呼的一下,冒出一个小人,对着我大声狂笑:哈哈哈哈,我只是看你有没有在努力工作!
巨大的声音响彻了我的耳朵,还有我的五脏六腑。我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无聊,所以只是牵强地扯了扯嘴角。
匹诺曹问我,看了吗?他说,我希望你开心一点。
我就无语,漫无目的地在网上闲逛。其实我心里乱得很,我想不会吧,难道匹诺曹喜欢我?他居然会喜欢上我?
我得隆重地重新介绍一次我自己:我17岁,刚上高二,长相平平,成绩还可以;我不爱说话,却有着极其丰富的内心活动;我表面上对什么都无所谓,可是我在意别人对我的评价,赞扬或者批评;我与奶奶和爸爸一起长大,从10岁开始就没有妈妈。
沉默的爸爸和年迈的奶奶--我的生活很闷,闷得要人性命,所以有时候,我挺羡慕像匹诺曹这样没有大脑的男生的。生活对于他来说,好似一颗巨大的糖果,他吸啊吮啊,永远都是那么有滋有味的幸福模样。
这个大嘴巴
高二快要结束的那个初夏,匹诺曹丝毫不为即将到来的高三紧张或者忐忑,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有时候拿着涂满颜料的画笔到我跟前说,闵琳,给你画几根胡子。
我丢给他无数个白眼。
但是说老实话,我心底很感激他。他逗我开心,也没有将我的秘密“发扬光大”。这样同学们就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怜悯我。要知道,10岁时候的那些小学同学,他们得知我妈死掉时那些目光,刺激着我柔软的心,几乎使我寸步难行。太难熬了。
放假那天,我正在收拾行李。廖廖突然跟我说,闵琳,匹诺曹说你没有妈妈,他......我的心突然像被针刺了一下。
我以为呢,哼,我以为,我以为他什么都没有说。这个匹诺曹。我怎么能够相信这样大嘴巴的男生不会爆料呢。
我虚弱地对廖廖笑了一下:都是真的。
然后我都没敢看廖廖的脸就跑下楼,穿越长长的水泥路,停在男生宿舍那个圆形门门口。然后我像个泼妇一样叉着腰,扯开嗓门喊:匹诺曹!匹诺曹!
他走出来,一脸茫然地站到我面前。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可能是都回家了。我的脸憋得通红,我恶狠狠地说:匹诺曹,请你,不要拿我的事到处做宣传!
什么事?
我没妈的事!
我推了他一把,看着他。他一个趔趄,摔到围墙边上去了。
他重新站起来。兴许是被我推得火了,他冲我大声叫:我也没妈,你知道吗?!然后,他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骂了声白痴,就扔下我,独自回宿舍了。我从没见过匹诺曹发过这样大的火,愣住了。
回到宿舍,廖廖在等我。她说你在哪儿?我话还没说完呢!匹诺曹说你没有妈妈,他也从小没有妈妈,他想让我劝劝你,让你想开点,世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是痛苦的。
匹诺曹是个有魔力的男生
高三开学后,匹诺曹就去杭州学画画了。都没来得及等他回来,冬天就轰隆轰隆地来了。感恩节那天傍晚,消失的匹诺曹突然冒出来,站在我面前。我又惊又喜,你怎么回来啦?
他给我一个小盒子:我从杭州给你带的感恩节礼物。
我先是一愣,然后就开心地笑了。匹诺曹不是好人,匹诺曹捉弄我。他给我的那张字条,其实是个恶作剧。匹诺曹嘲笑我,匹诺曹还说我笨,给我发恶作剧的文件。
可是,我一点都不恨匹诺曹,连讨厌都没有。
追了上去,硬把那条红裙子塞给了她。
那年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雨,洪水几乎淹死了我们那块平原上所有的庄稼。听人说,洪水之后,白子惠跟随着父母姐弟迁回了四川老家,是一个叫做蓬溪的地方。
后来,我离开镇中学到县城念高中了,而唐广宁留了校教地理。他是校长的儿子,成绩臭得很,地理教到现在也还不知尼罗河与亚马孙河谁更长。但和我关系不错,有一次他写信给我,说白子惠给我来信了,他拆看了,里面还有一张照片,是微笑着的白子惠穿着红裙子,美得很哩。他叫我有空去取。我立即请了假,找到唐广宁时,他却说不见了,还陪我找了整整一上午,结果啥也没找到。问他信中的内容,他支支吾吾说记不得了。
后来我怀疑是唐广宁把信和照片藏了起来,因为他也一直喜欢着白子惠呢。现在想一想,也许白子惠根本就没有寄来信和照片,只是唐广宁认认真真跟我开了个玩笑吧。
这些年来,每逢我生日的时候,我便会倚在门口,呆呆地出神,期盼明月的清辉里能走来穿着红裙子的白子惠。然而总没有,有的只是那枚蓝扣子在我的掌心泛着柔润动人的光泽。
我还在画画,一直画着同一幅画。画上白子惠穿着红裙子,微微地笑着。旁边还题有一首小诗:那粒蓝扣子/从谁的心窝蹦出/落在我的相思里/从此孤寂/穿
我一直被人冷落,一直被人冷落,我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是几个人一起说话一起大笑只有我一个人静静地笑得了无声息,那么无措,以至于我现在有了很多朋友,C、阿T、花花、飘、破破……可是我都不敢太幸福,我那么害怕有一天真的被人遗忘,那再怎么寂寞都没人知道了……我只有一直微笑。
可是有一天B突然离开了,我一边不知所措一边眯着眼睛对她笑,她都不知道我仰望天空看着那白得发亮的云的时候,眼泪会突然想掉下来,我还用那么坚决的语气对她说,不用担心,我不会想你的。
可是,有一天,当我们面对面站着,只剩下对彼此说HELLO你好的时候,我真的会很伤心。我真的会很伤心的。
我是一个胆小鬼。我害怕遗忘,害怕寂寞,害怕学习,害怕生活,所以我要一直微笑,一直微笑,一直微笑到天荒地老。
直到有一天,连寂寞都开口说它累了。
还说呢!”女孩娇气地说着,“那个夜晚,差点毁掉了现在的一切。”
男孩深深地吸了口气:“青春的冲动啊!”然后,他望了望她,“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放学的路上,是我的手牵引着你走过这个黑洞。而在人生的道路上,是你的数学题牵引着我,走过了青春的那个黑洞。如果不是那些复杂的数学题,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走出那段黑洞,也不知道是否能取得现在这样的成绩。哎,说真的,”他认真地说,“现在你该告诉我了,你究竟从哪里找到那么多刁钻古怪的习题?”
女孩开心地笑了,笑声像风中的银铃:“其实那些题,都是妈妈帮我找的。妈妈身为小学老师,那一阵子却天翻地覆地帮我找高中的数学题。她说我们如果把这些题都解开,我们的‘心结’也就解开了。”
男孩动容地听着这一切。尽管是黑夜,女孩依然看到有某种发光的东西在男孩的眼睛里闪烁。“你的母亲解开了我们青春的道路上遇到的最大的难题!”他感慨地说,“尤其,她给了我莫大的信任,正是这种信任,让我战胜了那朦胧而古怪的冲动。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下,你的母亲能放心地让我们继续交往。”
女孩偷偷地笑了。她没有告诉他,在半年内,父亲一直推着自行车,远远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在这个黑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了。我们只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们最终还是走了出来。因为有一只慈爱而坚定的手,一直在黑暗
于我的改变。
毕业的时候,我和她都考上了名牌大学。在毕业晚会上,她坐在我身边,悄悄问我:“还记得那次英语考试吗?”
“当然,”我说,“你居然考得不如我。”
她笑了,“我是故意让着你,让你树立自己的自信心,你知道——我喜欢你,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她轻声细语,却让我无比震动。
她喜欢我?怎么会?当时我是最没出息的学生,老师头疼父母责骂的。
她又补充说,“我喜欢你写的那些小纸条,全留着呢,你和别的男生不一样,你有一种创造力,与生俱来的幽默感。你很独特……今后你也会与众不同的。”
后来,我们各自上了大学,这份青涩的恋情来不及开始就结束了。
有时候,我常常想起她那张年轻普通的脸。就是那样一个女孩,用那种聪明的方式喜欢着我,让我改变了一切,获得了上进的动力,这种动力,足以让我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直到今天,每次想起她,我的心里都有阵阵暖
,我“蹭”地站了起来走到小柔面前,把刚才的梦话向她重复了一遍。小柔点了下西红柿似的脸,同学们开始吹口哨了。
随着我们约会的增多,我发现,我们热恋的速度和小柔下滑的成绩成正比。
晚上放学回家的时候,我和旋喜欢慢悠悠的抽着烟走。吐着一个个不匀称的烟圈,把头部周围弄的烟雾缭绕,有种漂浮在云端的感觉。
一次星期天,小柔给网吧里的我俩送午餐,我抬头看到小柔那清纯的笑容,突然有种负罪感。走出网吧时,天下着雨,很有分手的情调。我把外套披在小柔身上说,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还小,咱们分手吧。她楞了一下,狠狠地把外套摔在泥水里,然后跑掉了。雨好大,街上只有我和旋,四周迷茫一片,心也很茫然……
第二天,我发烧了,不轻。医院看药液一滴滴合着心跳的节拍流进血管。旋在床头给我削梨子,给我讲他大冬天被他爸罚泡在结冰的水里,出来后冒都没感。
时间箭一样的飞逝,我以为我可以淡忘小柔,可是我发现我不能。反而在被化学叫做乙醇的东西麻醉时,我知道了爱情不能当饭吃。更不可以当钱来付帐。我问清醒的旋,爱情到底为何物?旋说是没用的废物。从那以后我也看破了红尘,成了和旋一样的情场高手。
不久,我又谈了一个女孩,叫小轩。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她谈,反正我不喜欢她。在我越发觉的空虚寂寞的时候,我跟她分手了。那天阳光很明媚,她也没什么反映。
夜里放学后,旋我们俩又痞子似的抽着烟晃在大街上。在经过一段路灯昏暗的小巷时,一群比我们更痞的痞子烂住了我们。他们中的老大对我说,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呀,谈女孩想甩就甩,小轩是我妹妹……我掐掉抽剩的烟蒂,想都没想上去就抽了他一耳光。接着,他们的拳脚就石头般的砸在我的脸上身上。
旋不知道哪拾来一块板砖,很公平的一人给几砖,打那个老大时,砖断了,我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我看到每个人都在流血,鲜红的血把场面衬托的很壮观,医院。
我还好,只受了点轻伤。旋就严重,右手腕骨折。医生说至少一个月不能动右手。我不知道这对一天碰不到电脑就几乎发疯的旋意味着什么。我坐在床头把削的可以看见核的梨子递给他,给他讲我被老爸打的一头血的时候我还舔着血对她笑。旋问我他们怎么样,我说他们老大只能靠喝稀饭充饥,旋骂了句他妈的,他想让他连稀饭也喝不成。
住院的几天里,旋总是默默的看手上的绷带。出院时,他说他可以试着用手指去点键盘了。他笑的很开心。虽然医生说绷带没接还不能乱动,可他对什么都不屑一顾。
旋康复后,我们在马路上疯跑,拼命的追赶着什么。至于到底追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我听到风从耳边飞过的时的呼呼的声音里,夹杂着我们俩嘶哑的哭声,我们哭的像小孩子,虽然我们都不小了。我们静静的躺在草坪上,静静地听心脏跳动的声音。我们还活着,我们的血液还在奔腾,可不知道有些事情是否还有挽回余地。旋问我我们还有几个这样的春夏,我说,大概没了吧!
拌着时间飞逝的心跳声,我们的泪水再次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