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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的白月光回国后,我大方成全,黯然退场。
可谁想到没过多久,前男友竟在我家楼下苦苦哀求,想要复合。
竹马恨铁不成钢地咬牙:“那么想吃回头草?怎么不考虑考虑窝边草呢?”
1
迟砚被黑暗包裹,垂着头倚在河栏边,手指间夹着的烟隐约闪烁着零星红光,模糊映照出他笔挺的鼻梁和流畅的脸部轮廓。
我不晓得他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这两年来我一门心思全部扑在苏诚然身上,已经好久没有关心过迟砚的近况了。
想到此处,我心下有些内疚。
好在刚内疚了一秒,迟砚就警觉地发现了我停顿在面前的脚步,抬起了头。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迟砚快速掐灭了烟,往前走了两步,从一团漆黑的阴影里显现。他向来是很好看的,身形挺拔又优越,一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弧形漂亮。
“桑枝枝,你这白眼狼,还知道回来?”
我被他噎了一口,不知道说什么好。
回A城这件事,我虽然没有大肆宣扬,但好歹也是发了条朋友圈,打了马赛克的机票只露出出发地和目的地,假装伤春悲秋地配了一段文字:人生海海,有聚有散,不问过往,只求归处。
伤感,太他妈伤感了,伤感得像被盗了号。
迟砚下一秒就弹了一条消息给我。
“近日食欲过盛,看完你的朋友圈呕吐不断,病症终于缓解了,感谢你,神医。”
我面无表情地敲下一个字。
“滚。”
那条朋友圈,我是发给苏诚然看的,也是发给白朵看的,奈何我恶心人的段位不够,说不出什么恶毒的话,只能用看起来释怀坦然的态度来结束一切。
总归我和苏诚然在一起的这几年,他对我不算差,我也没必要对他赶尽杀绝。
我和迟砚认识这么多年了,他不说我也知道,他肯定要来接我的。
于是我又屁颠屁颠在“滚”下面心安理得地输了一行字发送:宵夜我想吃小龙虾。
迟砚不出所料地回了我一个一模一样的“滚”。
我和迟砚的相处方式基本都是这么个样子,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什么偷鸡摸狗的坏事都一起做过,他被他爸扒了裤子打屁股的时候,我就趴在门口竖着耳朵偷笑,我被我妈抽得满屋子窜的时候,也少不了迟砚在一旁递的鸡毛掸子。
后来迟砚跟我妈关系铁得不得了,还步了我妈的后尘,去她的科室做了实习医生。
我和迟砚并肩走在路上,他个子很高,我才堪堪到他下巴的位置,转头能看见他线条起伏的侧脸,耳垂上一个小小的耳洞,几乎快要闭合不见了。
我忽然想起来,这个耳洞是我和迟砚一起去打的,现下我的还在,他的却都快要消失了。
他现在真的有点做医生的样子了。
我当下有些伤感,为了止住自己的情绪,便随便找了个话题:“你怎么不开车来?”
迟砚家和我家情况大不相同,虽说小时候我们住同一个小区的门对门,但是后来他家慢慢发迹,他老爸的生意越做越好,越来越有钱,初中那会儿他家就离开了我们小区,住进大别墅,迟砚也成为了实打实的富二代。
他搬家那天我还挺伤感的,把我收藏了好久的漫画书一股脑都塞给了他,千叮万嘱让他一定不要忘记我,没想到第二天就看见他背着书包走进教室,淡定自若地在我旁边坐下,掏出一本漫画书仔细欣赏起来。
……
差点忘了,我俩是同桌。
一起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那种。
迟砚眯了眯眼睛:“喝了点酒。”
“不是吧。”我有些意外,“虽说我刚失恋,但是也没要死要活的,你有必要喝酒壮胆吗?”
迟砚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你能闭嘴吗。”
还好还好。
纵使我和迟砚有两三年没见面了,却还是熟稔得很,他损我的样子,一如往常。
吃宵夜的烧烤店离地铁站没多远,走了五分钟就到了,这家店我和迟砚算是从小吃到大,每次来我都必点变态辣的销魂小龙虾,吃到鼻涕眼泪一起流,嘴巴又红又肿,才算过瘾。
迟砚和我坐到老位置上。
这个位置视野很好,能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灯红酒绿的招牌,行色匆匆的路人,城市的烟火气让我这时才有了迟来的归属感。
迟砚又点了一杯啤酒,琥珀色的液体上堆着白色泡沫,咕噜咕噜地冒着泡。他看起来没有什么胃口,面前的烤串一口没动,我估摸着他想吃我手里的这盘虾,便剥了一只扔到他的碗里。
他抬眼看我,动了动唇,刚要说什么,我随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赫然三个大字。
“苏诚然”。
分手那天,我把他的备注从“学长”改成了“苏诚然”,却没狠下心来删除拉黑。
我不知道他此时此刻打电话来做什么,照理说白朵回来了,他们应该正在柔情蜜意,互诉衷肠,免不了还会说说我这个前任的坏话来加固感情。
我抿了抿唇,没有动。
迟砚挑眉看我:“不接吗?”
“接他干嘛。”我虽嘴硬,语气里难免有些垂头丧气。
迟砚就和我一起盯着桌子上震动的手机,看着“苏诚然”三个字明暗闪烁,直到我感觉苏诚然那边马上就要挂断的那一刻,迟砚忽然伸手捞起了我的手机,举到耳边。
“喂!迟砚!你干嘛……”我来不及制止。
迟砚食指抵在唇前,冲我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有事吗?”
电话那头,苏诚然沉默了几秒:“枝枝呢?”
“跟我在一块呢,怎么了?”迟砚语气慢慢悠悠的,“她不想跟你说话,你有事就跟我说,我转达。”
我朝迟砚翻了个白眼。
看他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但我也十分庆幸此刻能有迟砚在,帮我接电话,帮我对付苏诚然,减轻我的窘迫慌乱,也能让刚失恋的悲伤被冲淡许多。
“我想见枝枝一面。”
苏诚然那边声音轻轻的,我却听得真切。
迟砚笑了起来,讽刺意味十足:“你配吗?”
看来我所有的事情,迟砚都知道——我的分手,苏诚然的没有挽留,甚至连白朵一个月前回国这件事,阮清可能也已经告诉过他。
当时阮清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沉默了很久,一向说话咋咋唬唬的人,却犹豫了很长时间。她说,枝枝,白朵回国了,苏诚然去机场接的她。
白朵这个名字一出现,我不出所料地一败涂地。
记得和苏诚然在一起的那天,我问他,学长,你有多喜欢我?有比白朵还要喜欢吗?
我想从他口中得到诸如当然更喜欢你这样的答案,他却摸了摸我的脑袋,温柔地笑了笑。
“你和她不一样,枝枝。”
是啊,不一样。
她是娇美的花朵,我是坚韧的小树枝。
说到底,我怎样,也比不上她。
2
迟砚替我出了这口恶气以后,便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回了桌子上。
我一面心里觉得很爽,一面又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抛去白朵这件事情不说,苏诚然还算是个很不错的男朋友,分手的时候我也规劝自己,权当是成全了他俩这段校园爱情。
“心疼了?”迟砚看我表情纠结,又开始把矛头转向了我,“要我说,你眼光……”
又要开始了。
自从和苏诚然恋爱以后,迟砚就用爱教训我,但是我和苏诚然之间的事情,他却从来没有发表过什么看法。
“我有罪我有罪。”我举手投降,打断他的刻薄,“说起这个,你和安宁现在怎么样?”
迟砚的女朋友安宁,我曾经见过一面,妹子漂亮又大方,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还使劲儿给我塞烤串,生怕我吃不饱。
他的眼光确实还不错,但是苏诚然也不差啊,怎么能说我眼光不行呢,一点都不善良。
迟砚喝了口酒:“我和她还能怎么样?一直就那样。”
那挺好的。
我感叹一声。
他什么都好,感情好,事业也好,只有我,什么都一塌糊涂,乱七八糟。
迟砚看出我脸上的怅然,招了招手。
“老板,这里再来一杯啤酒。”
以前看电视剧里分手买醉的桥段,我都觉得俗,现在真真实实地落在自己身上,忽然就通透了。
“狗男人都给我死!”
“什么爱情,都是狗屎!”
“我要再找一个!找一个肌肉男!然后天天……”
迟砚眼疾手快,一把捂住我的嘴,堵住危险发言。
或许是因为一直握着啤酒杯,他的手心冰冰凉凉,我动了动唇,他又像被什么烫到一样迅速地抽开了手,沉沉地看着我。
我喝得多,大脑像一团浆糊,迟钝也分辨不清他眼里意味不明的情绪是什么,只记得最后他叹了口气,然后背起我,慢慢地走在路上。
夜已经很深了,街上没有别人,只有暖黄色的路灯,像一朵朵种在街边的金针菇。
我忽然想起小的时候,我偷偷溜出去摘桑叶养蚕宝宝,结果从树上掉了下来。好在树下叶子够多,没摔得太厉害,只是崴了脚。
那时也是迟砚背着我回的家,还没我个子高的小男孩,力气也小,走得吃力,却很坚决。
曾经那么小小的背影,如今已经这样宽阔,趴在上面特别有安全感。
我挣扎着最后的清醒,拍了拍迟砚的肩膀。
“迟砚迟砚,我有话跟你说。”
我的唇擦过他的耳朵,他的耳朵又红又烫,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
“嗯?”他的声音低低的,还挺好听。
“男人靠不住,要我说,世上最靠谱的,还是兄弟……”我感慨万千,刚想继续表扬迟砚,却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呕。
我一歪头,吐了迟砚一身。
夜里我做了很长时间的梦。
梦见苏诚然,也梦见白朵。
梦见我第一次见到苏诚然的场景。
他穿着校服,扣子工整严谨地系到最上面一颗,露出修长又漂亮的脖颈,微风吹过,他的发丝扫在白皙干净的额头,眼神中丝毫没有波动。
“迟到了,姓名班级报一下。”
“高三十班,韩梅梅。”我抓着书包眨眨眼,脸不红心不跳地盯着他又高又挺得鼻梁骨。
他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抬起眼睛看了看我,随后用食指指了指自己胸口的胸牌。
高三十班,苏诚然。
这是我一贯的迟到战略——高三生马上就要考试了,哪有空天天站在门口抓迟到早退,胡诌一个高三的姓名班级,是绝不可能被识破的。
哪能想到还真有这么个闲人。
“我说错了,学长,我是高二十班的。”我笑嘻嘻地往前凑了一步,“刚才我太紧张……”
“桑枝枝!”
一阵疾风,阮清扯着嗓子在身后叫我,嗓门老大。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桑枝枝!”
“桑枝枝!”
硬了,拳头硬了。
阮清是我远房表姐,我们两个虽然亲缘关系隔了十万八千里,但感情却十分不错,肝胆相照,惺惺相惜。原因就在于我和她是同类人,从她现在上高三还每天都迟到的表现上可见一斑。
“咦?苏诚然?”阮清喘着气还不忘大吃一惊,“你啥时候变成风纪委员了?”
“高三十班阮清。”苏诚然垂眸在本子上记了一笔,又重新抬起眼睛来,“桑枝枝?哪个桑?哪个枝?”
……
此刻我只想把阮清捶成猪头。
后来阮清告诉我,苏诚然早就被B市最好的大学提前录取了,难怪他有闲工夫天天竖在校门口做拦人杆。
从此我的噩梦便开始了,无数次的早晨,苏诚然都站在校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习以为常地在本子上写下我的名字。桑枝枝。
他是风纪委员,我是迟到大拿。
我处下风,他处上风。
为了跟苏诚然搞好关系,我便每天都绞尽脑汁地跟他找话题聊天,当然多数时候就是我在叽叽喳喳地说话,他还是一如既往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学长学长!你是不是又考了年级第一啊!太牛了吧!”
“学长!你昨天礼堂的演讲绝了啊,我感觉我的灵魂受到了洗涤!我决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学长你要不要喝牛奶?还是热的,我特地给你带的!”
“学长学长!坐你们教室窗户旁边那个学姐是不是暗恋你啊,上次我看她问你借笔脸都红了。”
这时苏诚然才会微微皱眉。
“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苏诚然清风朗月,仅仅是那样站在风里,就像傲俊的竹,山间的月,气质出众。招女生喜欢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
阮清及时为我排忧解惑:“那当然是白朵了,苏诚然跟白朵那真的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我这才注意到,苏诚然身边经常出现的一个女生。
白朵长得很漂亮,是那种引人眼球的漂亮。她温柔明媚,眼睛大又亮,梳着高高的马尾辫,成绩也好,是男孩子都会喜欢的那种样子。
一向冷漠的苏诚然,竟也会在白朵的面前露出笑容。
阮清说得挺对,他们俩确实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我拿小镜子左照右照,又捅了捅身边的迟砚。
“我长得好不好看?”
迟砚眼皮都没抬地回道:“不好看。”
“你都没看我!”我咬牙。
迟砚抬起眼皮,就像从来不认识一样,认真地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一遍,然后诚恳地开口。
“不好看。”
我掰折了他的圆珠笔。
其实我从他漆黑的瞳仁里看见了自己,白皙的脸蛋,略尖的下巴,还有圆圆的眼睛,算得上是甜美乖巧,但是远比不上白朵漂亮美艳,更何况她成绩还那么好。
不知为何,我忽然有些泄气。
苏诚然肯定也像讨厌其他向他示好的女生一样讨厌我吧。
从那天开始,我就刻意地躲着苏诚然,每天都早早地起床,再也没有被苏诚然迟到抓包过。偶尔在学校碰见苏诚然和白朵,我也坦然地笑笑冲他打招呼,喊他一句学长。
不知为何,迟砚很讨厌我跟苏诚然打招呼,每次都会毫不留情地抓住我的辫子把我拽走,我极力反抗,对迟砚拳打脚踢,奈何他实在是手长腿也长,完全不在我的攻击范围之内。
加之每次我都有求于他,不是想蹭他的饮料,就是想借他作业抄抄,所以最后都不了了之。
白朵有时候也会被我和迟砚逗笑,然后转过去和苏诚然说些什么,苏诚然却始终没有笑意,只是眼神冷淡地看着我,毫无波澜。
3
醒了,但又没完全醒。
喝多酒的后遗症此刻终于发作起来,我头疼欲裂,头发像鸡窝一样乱糟糟,枕头上一小片冰凉,看来昨晚梦里哭了不止一次。
是因为谁?苏诚然吗?
我的酒量实在不能算得上好,一瓶啤酒就能干得七荤八素,不知天地为何物。
出门喝酒,我都尽量控制着自己,大概有七八分的样子就开始装死,奈何昨晚心情不好,一时间没能收住,喝个烂醉。
我叹口气,伸手揉了揉脑袋。
等等,这分明不是我的床。
还没等搞清楚状况,淅淅沥沥的水声传进耳朵,我浑身一僵,梗着身体转动脖子——
咔嗒。
浴室门被打开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
从浴室走出来的男人身材很好,一看就经常健身,肌肉均匀,肩宽腰窄线条流畅,腹肌紧实,人鱼线漂亮地隐入浴巾之中。
他垂着脑袋,一边擦半干的头发一边走出来,水珠小颗小颗地滑落在地板上,半张脸从毛巾之间露了出来,还粘带着氤氲的水汽,唇红齿白,鼻梁高挺。
我忽然松了气。
“迟砚。”
迟砚显然没想到我在他洗澡的时候醒了过来,还亲眼目睹了他美人出浴的香艳画面。只见他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迅速抓了一件衬衫,钻回浴室关上了门。
浴室里一阵手忙脚乱的杂声。
他再出来时已是衣衫齐整,神色自若。
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垂眸认真地系着袖口的扣子,还真有那么些斯文败类的意思。
“醒了就去洗澡。”迟砚头也不抬地命令我,“待会自己收拾收拾打车回家,我要去上班了。”
“遵命。”
好歹昨晚收留了我,我十分乖觉,满口应好。
迟医生工作忙碌,吃了两片面包,临走前又接了个催他快点的电话,我看了眼挂钟,还远远早过上班时间。
我妈作为一名优秀的外科主任,多年来少不了大清早就是这样的状态,迟砚这幅仓促出门的画面,在我看来就好像情景重现了似的。我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抬眼看见了镜子里头发乱七八糟眼下一团青黑的自己,吓了一跳。
简直像个索命女鬼。
迟砚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挂了电话,一边拿车钥匙一边叮嘱我:“你一定洗完澡再出门,别吓着小朋友,影响市容市貌。”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
女鬼翻白眼,估计更吓人。
迟砚嗙地一声把门关在了我的鼻尖上。
听我妈说,医院实习开始,才搬到新房子里住的,医院的距离也就一脚油门的事情,方便工作。
迟砚不愧是富家子弟,住的房子也比一般的公寓要豪华。我光着脚丫四处转了转,照理说恋爱中的男人应该摆点合照,或者有一些女朋友送的可爱小物件之类,他的房子却完全像个单身狗的住处似的,一点女人的痕迹也没有。
医院将近一年的时间,安宁不可能一次也没来过吧?
我和苏诚然恋爱的时候,迟砚永远是不会多问一句的,所以他和安宁的事情,我也懒得多嘴。
我在衣柜里找了件勉强能穿的T恤和牛仔中裤,钻进了浴室里。
迟砚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一点都不避讳的吗?把我扔酒店也行啊,带到家里来,万一安宁误会什么,到时候可太难解释了。
我讨厌别人膈应我的感情,比如白朵。
我也不想去膈应别人的感情,比如迟砚和安宁。
洗澡的时候,我混沌多时的大脑才逐渐地清醒过来。
这两天我一直很狼狈——分手得仓促,甚至没来得及收拾行李,就坐上了回家的飞机。
不然呢?让我如何面对?亲眼看着苏诚然和白朵相拥而泣,你侬我侬吗?我还不至于圣母仁慈到这种地步。
迟砚是我唯一的救星。
相识多年,他虽然总和我不对付,但到了关键时刻,都是他挺身而出,挡在我身前。
该说不说,还是挺靠谱的。
沐浴露淡淡清香,缓解了我这两天的疲惫和难过。
我拿好手机和随身物品,顺便还帮迟砚拎了一袋垃圾,准备出门扔掉。
这时门口忽然有了响动。
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有不好的预感。
咔嗒。
房门开了。
我和安宁一个站在里面,一个站在外面,面面相觑。
……
谁能料到,我和安宁的第二次见面,竟是在如此尴尬的情境之下。
我,头发是刚吹干的痕迹,身上是刚洗过对沐浴露香味,穿着她男朋友的衣服,踩着她男朋友的拖鞋,手里还拎着她男朋友家的垃圾袋,就这么大咧咧地站在她男朋友的家里。
如果我是安宁,我一定从身后掏出一把加特林给对面的小贱人一梭子。
“安宁安宁!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我在说什么啊!
这明显就是电视剧里女反派的台词啊!
我恨我自己这张嘴。
安宁的表情很诡异,她的脸上有惊讶,有惊喜,又转变成了欢快和掩饰不住的笑意——就是没有我预想之中的愤怒。
“枝枝!是你呀!”
美女不会被我气傻了吧?
我有罪,我真的有罪,我昨晚喝那杯酒的时候,就和罪孽捆绑在一起了。
可能是不嫌事儿大,非常喜欢火上浇油的迟砚此刻不早不晚地打了一通电话进来,手机嗡嗡地在口袋里振动不停,我只能当着安宁的面尴尬地按下了接听键。
他可能昨晚着凉了,鼻音有点重:“厨房垃圾记得帮我扔一下。”
“哦,对了。”他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安宁今天好像要过来,你帮我把客厅柜子里的糕点拿给她,拿三盒,别多拿少拿了。”
迟砚。
如果你想我死,有很多种方式,大可不必用世界上最残忍的这一种。
4
安宁比我先反应过来,她抿着唇笑,露出两颗酒窝:“那你把糕点拿给我吧,我就不换鞋了。”
我盯着安宁,想从她的脸上看到我想看到的情绪。
但她依旧是笑着看我,温柔如春。
迟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让女朋友变成这样一个别的女人出现在家里也丝毫没有情绪波动的机器人?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和安宁说什么,只能认命地垂下脑袋,乖乖地走到客厅打开柜子。
糕点盒四四方方,体积不大,包装精巧,印绘着漂亮华丽的云纹,看起来就不便宜,应该是迟砚特地买来孝敬长辈的。他的柜子里整齐地码着五盒,我依照他的话,拿了三盒出来,走到门口递给安宁。
安宁还是一脸温暖的笑意,冲我说了声谢谢,接了糕点转身就要走。
“安宁!”
我叫住了她。
她转回身子:“还有事情吗枝枝?”
我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好,好像再多的解释此刻都有些无力。但是最关键的是,安宁一副看起来并不在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迟砚家里的样子,迟砚也一副并不在乎安宁在不在乎我在他家里的样子。
剪不断,理还乱,酒可真是王八蛋。
不管怎样,我还是咬了咬唇,费力地跟她解释。
“我和迟砚什么也没有,真的,你千万不要误会。”
“我能误会什么呀,这是你和他的事情。”
安宁又璨然一笑,吓得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但她笑容里的暖意又毫不虚假。
她往前蹦跶了几步,又扭过头来叫我:“枝枝!下次有时间一起吃饭呀!”
我不敢答应。
我怕她给我下毒。
我蹲在门口给迟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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